Akane

好兆头（04）

说好的再更一次。

如果有哪里没有交待清楚，或者有什么不妥，请留言给我，大家的回复是我更新的动力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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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林之中，莱戈拉斯同样在问："我们有多长时间用来准备？"

"我想，最快会是在下周的某一天。"

您这是在逗我？！莱戈拉斯脑中响起刺耳的警报，没时间了！

当你以为自己还有无尽的时间可以用于跟爱着的人慢慢相处，于是毫不吝惜地把一年又一年用在刻意的疏远、暧昧的试探、以及肆无忌惮地消磨他的耐心上时，突然有人告诉你：没有什么明年了，也没有下个月，甚至连下周存在的可能性都降低了！

"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？"

好了，来命令我吧，来指使我吧，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，才能够站在你的身边保护好你吧。

"你现在应该跟自己阵营的同伴在一起，埃尔隆德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。"

好了，来反驳吧，来叛逆吧，来偏要跟我对着干，死活要赖在家里吧。

"我知道了，我会去做我该做的。"

您居然赶我走？！

莱戈拉斯难以置信地看着瑟兰迪尔，脑中的警报越来越响，震得他头皮发麻，不但曾经以为永恒不变的一切宣告破灭，想象中即将到来的幸福时光化为乌有，都要世界末日了，他爸还想赶他走！

尽管看上去过于纤细，但莱戈拉斯几百年来一直是出色的战士，战斗中需要的勇气、果决、行动力，他一样也不会缺少。现在，战士的本能告诉他，危机降临，他只能迎难而上去解决这一切，否则不管他剩下的生命是一个星期还是成千上万年，都会用于悔恨此刻的犹疑。

莱戈拉斯握紧了拳，在瑟兰迪尔发现他神情有异前果断地——转身跑了出门……

瑟兰迪尔感到特别忧愁，或许真是撒旦之子的降生让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对劲了，自从埃尔隆德收养了那个孩子，莱戈拉斯就一直表现得怪极了。先是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跟他说话，但一有空就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；然后变得特别叛逆，自己说什么他都要顶嘴，连夸他一句箭术不错，他都要拎起双刀去砍上一通蜘蛛，回来告诉自己他可不只会射箭；还有他交的那些都是什么朋友，一个比一个不爱洗头！

现在倒好，该叛逆的时候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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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尔隆德觉得再也不想走进瑟兰迪尔家的会客室了，他正第一千零一次向对方保证，自己会确保莱戈拉斯的安全，就像阿尔玟那样安全，但对方依然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，毫不动摇地继续长篇大论"照顾莱戈拉斯的注意事项"。

他不禁在心里失态地呐喊：不管天使还是恶魔，总之快来个人救救我！

就像呼应他的召唤，会客室的大门被砰地推开了。

是莱戈拉斯。这会儿他的状态很奇怪，在用埃尔隆德从未见过的粗暴方式冲进门之后，他又像一个斯文有礼的年轻人那样，反手轻轻关上了门。

莱戈拉斯环顾房间，目光锁定瑟兰迪尔，然后大步走过来，气势如虹地把他父亲按倒在沙发上。

"你去我的酒窖了？"瑟兰迪尔惊讶地看着儿子凑过来的脸，多为宁微酸的气息从对方唇边散发出来笼罩了他。这又是什么叛逆的新玩法吗？

上帝知道莱戈拉斯此时有多么紧张，他下定决心不能再拖延下去，就在今天要表明他的心意，可即使已经一口气喝掉了父亲小半窖藏，酒精带来的万丈豪情也在正面对上父亲双眼时冷却了下去，最糟糕的是，酒精的另一个产物——意识的混乱，反而在紧张之下成倍增长。他张了张嘴，发现自己可悲地忘记了准备好的台词。

情急之下，他只能从朋友们有限的经验中借鉴，身边几乎全是一群单身汉，能够参考的就只剩下……

"缇努维尔！缇努维尔！"他口不择言地呼唤道。＊

“等等，莱戈拉斯，16加37等于多少？”

“……42？您为什么问这个？”

瑟兰迪尔松了口气，这确实是他的儿子，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。

"那你为什么要对着你的父亲叫露西安的名字？"

"不不不，我想说的是什么来着？对了，"莱戈拉斯恶形恶状地压上来，用力得像要掐断瑟兰迪尔的脖子："我已经决心弃绝魔影，您会放弃瑞文戴尔的暮色与我相伴吗？"

"严格来说，莱戈拉斯，鉴于我们的职业，你一早就与魔影水火不容了，而我也并没有生活在瑞文戴尔的经验。"

"您怎么能这样说？您不该这么回答！"对方不按自己唯一知道的剧本来说台词，莱戈拉斯急得满脸通红：“阿拉贡这样问的时候，阿尔玟可不是这样回答他的……”

“等一下，你说阿尔玟怎么了？”另一个方向传来震惊的声音。莱戈拉斯这才发现他的上司也在房间里。

How old are you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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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安定看戏状态的埃尔隆德匆忙地告辞了，瑟兰迪尔试图趁机从莱戈拉斯的压制下脱身，他的儿子像多年来的每一次一样，没有让他如愿。

"我知道，我不能再呆在家了。"

"不是这样的，莱戈……"

对方根本不听他解释，眼疾手快地死死捂住了他的嘴。

"您不用安慰我了，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，我知道，我不能总是站在您的身后祈求您的眷顾。"

不是这样的！莱戈拉斯，站到我身后来啊！瑟兰迪尔挣扎起来，对方的手上继续加力，他快不能呼吸了。

"但是，以我的立场，如果硬要留在家里，一定会让您为难的。"

不是这样的！莱戈拉斯，留下来啊！瑟兰迪尔动用了最诚挚的眼神，对方却像完全没有接收到，仍然在红着眼睛自说自话。

"国度，权柄，荣耀，全是你的，直到永远。每当我念到圣经里这一段的时候，想到的都不是天上的父，我不够虔诚，所以才做不成一个合格的天使。"

不是这样的！莱戈拉斯，你是最完美的！谁敢说你不好咱们去揍谁。

"每一次，我都希望自己足够强大，能够替您守护、为您争取，能够像那段话里说的，把整个世界都盛在金盘子里献给你。可到头来我什么也没做到，我甚至不能在末日到来的时候站在您的身边。但我至少可以不成为您的负担。"他这时候才敢看向父亲的眼睛，那里有他所爱着的整个世界："Ada……"

瑟兰迪尔停止了反抗，莱戈拉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，既然他用这个词呼唤了自己，无论他想说什么，自己都会用心听下去。

感受到瑟兰迪尔不再试图打断自己，莱戈拉斯的手离开了父亲的唇边，缓缓向下抚过，停留在了他的胸口，胸腔中传来熟悉的震动节律。他把脸埋进瑟兰迪尔的肩窝，情绪奇异地平复下来，他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。

"我爱上了一个人，"莱戈拉斯的声音从瑟兰迪尔被揉得皱巴巴的衬衫间沉闷地传出，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水汽，炙烤他父亲的心田："我正像爱上了一颗灿烂的明星，痴心地希望着有一天能够和它结合，他是这样高不可攀，我不能逾越我的名分和他亲近，只好在他耀目的光华下，占取几分他的余晖。"＊

"坏孩子，竟然对你的父亲隐瞒这样的事。那么，今天我就要收回对你的全部的爱了。"瑟兰迪尔揽过莱戈拉斯的头，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，安抚地轻拍着怀中瑟索了一下的身躯，他慢条斯理地说："因为，我要慷慨地再给你一次。"

他纵容自己吻了儿子的发顶。

莱戈拉斯没有再回答，他的血管中奔涌着大量的酒精和过于幸福的酸楚，在期待与不安下绷紧了太久的神经耗光了他的精力，熟悉的温暖怀抱和清冽气息俘获了他。

他安心地睡着了。

＊缇努维尔是露西安的名字，这一段来自魔戒的附录《阿拉贡与阿尔玟的故事》中人皇的把妹壮举——一见到阿尔玟就对她叫露西安。下面的魔影和暮色的梗也同样来自这里。

＊这句话和接下来大王的回应都来自莎士比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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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更就双向表白成功的我棒吗？

如果我说接下来没有波折了大家信吗？（别信！